“这一战，就是最后一次了。”破阵的耳边想起了一道声音，水属性的元气突如星河般飘浮在四周。
“你是？”
“归元，曾经的玖宫岭统领。不过已经过去了。”
破阵统领看向半空中被肆意的元气骚扰的穷奇：“用你们的力量来让在场的所有侠岚突破无极么。”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毕竟是我们的不足才导致穷奇只能被封印。”
脑海里的声音轻叹，破阵微微摇头这并不是他们的不足，古卷里记载是穷奇来的突如其然让所有人都没有准备。
“现在，交给你们了。”声音陡然停止，澎湃如同生命力的元炁围绕着破阵，老人往前踏了一步，水属性的元气包裹住天上的穷奇。
“你们！！应该早就葬身千百年前！”
穷奇的嘶吼振聋辰月微微掩耳，一阵极小的拉扯让辰月低头看了过去。，一个只有自己腰高的小金光扯着他的衣服：“大姐姐，桃花酥好吃吗？”
盘着发髻穿着红马褂的小女孩拉着了辰月的衣服，辰月缓缓蹲下抚摸着小女孩的头顶温柔道：“当然好吃。”
“那大姐姐可以给我捎点嘛，我很想吃那个。之前奎因哥说他出任务会带给我，结果等了好久都没等到。”
辰月心跳停止了半拍，有些颤抖的轻抚着小孩的脑袋：“好啊，你叫什么，之后辰月姐姐给你烧点。”
“我叫铃儿。”小女孩抬起手臂露出有一枚铃铛的红绳手链。
“辰月姐姐加油，打败穷奇。”铃儿抬起左手露出侠岚印记，辰月慢慢把手心放了过去，金色的流光围绕在辰月的四周，辰月轻拭眼角坚定的站了起来看着半空中被水属性包裹的穷奇。
“长的倒是挺俊的，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追你啊。”
“…不，现在不是谈那些的时候。”千钧微微侧头不去看面前穿的比浮丘老师还少的上古侠岚。
貌美女子掩面噗嗤笑出声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看模样应该也还未成年吧。”
千钧看着貌美女子伸出的手犹豫的握了上去，哪怕是元气构成也能感受如细竹般柔软：“还差一年。”
“这么小啊。咳，那就交给你们了，就是有点可惜没办法在喝上一坛葡萄酒，话说青梅酒和寒山来貌似也不错…”
女子的声音逐渐消散，化作蓝银色的光芒没入千钧的身体，千钧看着自己手心中逐渐消失的光芒紧紧握拳。
“所有侠岚听令！任务，击杀穷奇！”
“是！”
声音响彻云霄，所有人飞向了天空，一道道绚烂的侠岚术在半空中如烟花那般夺目。
少年用了大半的力气的给自己的脑袋下放了块石头当枕头，视线的四角像是蒙上了黑幕：“你们当年，也是这般战斗的吗。”
“可比现在惨多了。不过你到底是怎么变成零的呢。”
“你原来没算过没？因为褪忆林失控我的侠岚印记被抹然后它趁虚而入了。”少年带着些回忆抬头看着穿着大马褂带着红珠串盘腿而坐在自己身旁的人。
“图师傅，再给我算一卦吧。”
“你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吗。”图知命扶着墨镜盘着串珠的手突然停下，“还真是奇怪，我居然算不出来你什么时候死。”
“喂，你怎么咒我呢？怎么现在道破天机不会被雷劈了？”
“反正我都死了嘛。”图知命握着脚踝唉声叹气，像是想起了什么凑到少年面前，“你要我的元炁吗？”
“你都知道了我现在是零，想让我死就直说。”少年没好气的开口，奈何身体早疲惫的没办法动弹。
“我是说心境里的你。”
“你去找弋痕夕不好吗。”
“被尔槐抢先了，所以我就来这里陪你聊聊。”
“奎因。”
“干嘛。”
“很累吧。”
少年眼睫颤抖了瞬间没有去看图知命，而是缓缓闭上眼睛轻嗯。
“你知道我累就不要打扰我了。你还挺狡猾，你们倒是一起走了就剩我一个。”
图知命看着奎因的动作略微露出苦涩的笑容，毕竟这是最好的办法。
“我虽然没有算出来你什么时候死但是我算出了另一个你想知道的。”
“你又算了什么？”
“七魄之首念无，他一直跟着你。”
“…你不会把穷奇拟造的分身外貌算成念无了吧。”
“不，他一直跟着你。只是你没有去找他而已。”
图知命的身体开始化成星光，但并没有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算了，还是帮你一把然后我再走吧。”
少年感受着从眉心而来的元炁，心中五味杂陈：“那多谢了。”
“不客气，这是你应该得到了。”
少年的呼吸逐渐平缓睡了过去，图知命看着天空用仅存的元炁算上了最后一卦：“穷奇，这一卦，我算你输。”
心境之中，少年揉着脑袋突然瞪大双眼震惊的指着地上昏过去的分身：“你干的？你能把这玩意打败？！”
“他有些妨碍到我了。”上古零零印闪烁缓缓走到少年的面前，少年仰头丝毫不惧眨眼疑惑。
“干嘛，不就拿你当了次盾牌你就生气了。”
上古零弯腰慢慢的凑了下去，少年跟着后仰，直到两人呈四十五度少年一把推开面前的上古零：“你抽风了？”
“你还要打算继续逃避吗。”上古零略微有些沙哑的嗓音传出来，少年抿嘴摊开手掌敞开胸怀。
“这里，除了无边的黑就是你和我。我不睡觉干嘛，哦，现在还有这个穷奇分身，我们三玩纸牌啊？”
上古零看着少年的背影往前走去，双手绕过少年的身侧缓缓抱住，脑袋整个靠在少年的肩膀上。
……
少年僵了一秒，随即心脏狂跳全身的汗毛炸起，惊恐的拍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你起开啊啊啊！我起鸡皮疙瘩了啊啊啊啊啊啊！！！！”
上古零发出一声轻笑，这个笑声的腔调少年只感觉在哪里听过，下一秒少年整个人被搂着腾空。
“你干嘛？我要揍你了。”
“你打不过我。”
这个讨人厌的语气，这无比熟悉的一句词，少年侧头看着脑袋搭在自己身边的上古零虚起双眼也不再挣扎，想到图知命的话少年嘶了一声。
“你，是什么时候抢了这具身体。”
“在我和假叶见面的时候，他的零力将我唤醒。但那个时候我只能注视着你，没有实体，直到神坠把你从这里带走我才完全控制了这只零。”
“你又什么时候认识的假叶？”
上古零的环抱越来越紧，似乎有些怨气，少年眉眼抽动使劲拍了拍环着自己腰的手臂：“你在使点劲，我得吐出来了。”
听到这话的上古零缓缓松开了手把少年放在了地上：“一年前你第一次醒来又睡过去的那些时日，字并没有完全消散，那个时候假叶进来了你的心境，我醒了就和他多聊了几句。”
几句？那个时候他睡了应该有半年吧。少年扶额叹气，难怪在那之后他从奎因的记忆里看假叶都是怪怪的。合着是你在捣鬼。随后少年想起了什么指着地上穷奇分身拟造的人。
“所以，你留着他，给你当身体用？零不能不能附体零吗？”
“我什么时候说是附体了。”上古零缓缓走到那具分身前蹲下，紫色的零力从零印飘出进入那副躯体内。随后上古零就如同定住了般站在原地。
“嗯…念无？”
少年小心翼翼的念出对方的名字，空间安静的片刻后一道温润清缓的声音响起：“这才不到片刻，你担心了？”
少年嘴角含笑额冒青筋，撸起袖子一拳就朝着对方脸砸过去，好的，这个语气已经确信绝对是念无那家伙了。
“打人不打脸，这可是你们侠岚说的。”念无一个偏头那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念无的披散在地面的头发上。
“你又不是人，所以这套对你无效。”
“好吧好吧，那我说正事，你想出去吗，我可以把你和，这人分开。”念无指了两次少年，但是少年却拍开了念无的手。
“不用了，把你放出去那不是又在祸害世人吗。而且现在心境里还有你，我其实，现在倒也没那么闲了用不着一直睡觉。”少年别扭的背过了身嘴里嘟囔着。
念无躺在地上视线看着少年的背影：“那我和以前一样尊重你的意愿。”
“你什么时候尊重过我的选择了？”奎因眼角轻抽小声骂了一句。
所以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永远如此。念无抬起手臂看着比自己还庞大的上古零嘴角仰起弧度，还可以偶尔换个身体来吓一下他。
少年突然打了个冷颤，他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因。”
“你别，求你了。这个称呼太恶心了。”少年恶寒的抚摸着自己的双臂，这人怎么，老想着恶心他。
“有因。”
“…我要去三二一跳了。这么普通的名字你怎么念的这么恶心啊！”
看少年气急败坏的跳脚嚷嚷，念无不由的玩心爆发，毕竟让一个死要面子的人破防的情绪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的美味。
“有因，我饿了。”
“我觉得你是傻了。你现在这样还会饿啊。”终于语气听到稍微正常点的称呼少年深呼吸口气翻着白眼回复道。
“我说的饿不是饥饿，而是一种感觉。”
念无从地上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走到少年面前握着对方手腕。
少年心中顿时警铃作响，抽离几次发现自己完全挣脱不开：“那个念无啊，要不你，睡觉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都睡那么久了，还差这一时半会么。”
黑色的鬓发轻轻搭落在少年的脸上，那双漆黑的瞳孔如同深渊般挪不开视线，让人深陷其中，越来越近。
“因，别走了。”
少年只感觉似有气息轻吐在脸上，唇瓣微张喉结滚动强行让自己看向别处：“走不了一点，反正不能让你出去。”
念无的眼中似有星光流转，薄唇勾起弧度把人手腕拽紧了些：“好，我只要不出去你就在这里陪着我。”
“…谁陪和你这个家伙！！撒手！我睡觉去了！”
“那不行，我说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