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腔怒火的旅行者很快找到了那处秘境，以一种不要命的架势打倒了一批又一批愚人众，终于走到了秘境最深处。

四周的迷雾笼罩，诡异的氛围悄悄弥漫。

“没想到你们能找到这里来，做得不错嘛。”自迷雾中走出的少年，紫发，身着稻妻浪人风格的服饰，面容华美却充斥着不屑的桀骜之色。

有点眼熟。

派蒙一时没想起来，不过既然这里是愚人众的地盘…“你是愚人众的执行官，跟「女士」「公子」他们一样吗?”

“「女士」?「公子」?哦…没想到你已经见过我们最不可靠的两位同事了。”少年冷笑一声，显然与口中的两位同事关系算不得融洽。

“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很高兴见到你，大名鼎鼎的旅行者。”】

达达利亚也冷笑一声，对「散兵」的评价不屑一顾。

很明显，愚人众执行官内部彼此之间都十分“和睦友好”。

见过「散兵」的人不多，但见过雷电将军的人不少。

虽说二者神态迥异，但两人面容间的相似绝非一句巧合可以解释。

…没有人能和神明的面貌如此相似。

“国崩…”影轻轻唤出这个名字，并非出于愧疚或是怅然，只是平淡的喊出，不带分毫感情。

她只是看见了这个不算熟悉的身影，想起了这个不算熟悉的人偶。

“这就是你做的第一个人偶？”温迪饶有兴趣地打量屏幕上的少年，和端坐着的影。

影点了点头，“其名为国崩……是他自己取的名字。”

“哦~”温迪的语调一拐八个弯，随后仿佛恍然大悟，“那他应该可以算你的‘儿子’吧？该唤你一声‘母亲’？”

“！！！”

一句话喜得贵子。

影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都掀起了不小的动荡。

她沉默良久，开口道：“…我并没有尽到母亲教养和抚育的责任。这个称呼，我不会承认，想必他也不会。”

温迪微微眯眼，笑意清浅，“这可不一定哦。”

【散兵“友好”地问道：“这么狼狈地过来找我，有何贵干?”

荧压着怒火，“你们把邪眼分发给反抗军…”

“噢，原来是说这件事啊。”他恍然大悟，却对此毫不在意，“你们似乎搞错了一点。我虽然站在这里，但也只是代为执行计划而已。主谋当然另有其人了。不是很能干吗？尽情去找吧！”

荧的神色越发凛冽。

散兵看着她，不屑道：“才这点小事就被激怒了？没想到你这么不堪一击啊。”

派蒙都难以置信，“你竟然说这是小事...”

散兵瞥她一眼，“难道不是吗?在这浮世之中，人命如同草芥一般。没有邪眼，他们也一样会死。至少，邪眼还给了他们实现「愿望」的机会。”

“眼狩令的价值，你们真的了解吗?当初促成这件事花了不小的力气，自然是因为它有利于我们。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很值得。制造纷争，为推广邪眼铺路，让力量自行吸引追寻它的弱者...”他轻笑两声，“只需要一点点代价，就能得到掌握世界的感觉。用性命换取无上之力，挺划算的不是吗?”

他的言语间不仅将那些人的性命视若草芥，还将生命的代价视作理所当然。

派蒙听出了不对，“眼狩令是你们促成的？难道说，你们从一开始就…”

“稻妻的外侧看起来十分稳固，但内侧...充满了留给我们的机会。稍加力气，就能从内部攻破。”

“永恒可以把时间拉得很长，然而，其间每一个节点都会变得无比脆弱。”

散兵微微侧头看向荧，言语中满是不屑，“就像你在反抗军的朋友一样，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过是徒劳。如同水中泡影，绚烂的同时，便会迎来毁灭。”

“越是失去就越想得到，越是无能就越要挣扎！”他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这种闹剧真让人开心啊。”】

像个疯子。

不用刻意回想，「公子」之前在璃月和荧战斗时的场景瞬间浮现脑海。

……也是个疯子。

愚人众是什么疯子集中营吗？！

虽然并不想赞同愚人众的观点，但散兵的话也不是毫无道理。

至少，就目前为止看到的稻妻情况来说，这个笼罩着雷暴的永恒国度里，并没有如其神明所想的那般永恒，反而是在永恒的幻想中逐渐走向了溃败……

【听到散兵的话，荧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

哲平他…

“他才不是无能之人！”

一旁的派蒙慌乱地喊道：“喂！荧，快冷静下来——”

但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荧已经听不见这些话了，这个房间没有其他机关，遍布的迷雾本就是陷阱。

吸入过多迷雾的荧还没等冲到散兵面前，就已经晕晕乎乎地倒下了。

“哈哈哈…没错，就是这样！愤怒吧，愤怒吧……愤怒对这座工厂里的魔神怨念来说，可是最好的食粮…”

耳边回荡着散兵癫狂的笑声。

在闭上眼之前，荧恍惚看到了八重神子的背影……】

“实在是太危险了。”心海面色掩不住的担忧和愧疚，“我还是应该遣人和你一同去……”

荧摇摇头，她知道当时的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冷静，中了陷阱也是难免的事。

但对面是愚人众执行官，实力恐怖，她一个人去，或者几个人去都没有什么区别。

哪怕心海提前调兵，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再睁开眼时，荧看见一个粉色的窈窕身影，“跟着我说，三二一，一二三，啊啊——，快一点。”

荧迅速清醒，“八重神子! ?”

“哦?一下子就认出我来了，说明至少脑子目前还是没什么大碍的，嗯…”八重神子满意地点点头，“好不容易把你这个像是嵌在了地里的小家伙给捞回来，要是坏掉了可就太可惜了。”

……

闲聊两句之后，脑袋彻底清醒的荧终于找机会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你究竟是如何…”从散兵手中救下我的？

“是呀!”派蒙也想起来，“我当时光顾着照看旅行者，完全没注意你究竟做了什么…”

神子煞有介事地说：“是「鸣神大社的秘法」，一下子就让那个叫散兵的家伙跪地求饶，你相信吗?”

荧：“……”

她信了就怪了。

“比起思考这样的问题，你更应该好好想想该怎么回报我…不是吗?”神子眼含深意，“还是说，你的脑袋回路，果然还是出了些问题呢？”

荧沉默片刻，果断先道谢，“非常感谢你，八重神子大人。”

神子摆摆手，“倒也不必这么郑重就是了，我需要的是你的行动，呵呵。你现在应该...还在惦记邪眼的事，是吧?”

荧睁大了眼睛，“后来怎么样了?”

“放心好了，那个海衹岛的领航人已经带手下前去清剿了，也向全军颁布了严肃的军令，禁止邪眼的使用。散兵那家伙也不会在据点都暴露的情况下，替他的同僚做些自讨没趣的顽抗吧。”

“唉，要是有时间，真想看看那些愚人众大吃苦头的样子…”神子叹了口气，感叹道：“做得可真不错啊，名为珊瑚宫心海的女人，好想当面再跟她好好聊聊，只可惜…信仰分歧真是碍事。”

派蒙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身上的巫女服，“碍事?你可是鸣神大社的宫司呀! ”

题外话就到此为止，神子微微肃正神色，“好了，告诉你这些只是为了让你放心，然后专心…替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你…见过她了吧?”神子缓缓开口。

荧有些疑惑，“你是说雷电将军？”

“我说的，不是那个「人偶」，我是说…你应该见过「她」了吧?”目光对视，八重神子相信对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荧若有所思，“你是说…”

神子点点头，收敛了笑意，“嗯，为了维持「自我」，而在「一心净土」进行着无穷无尽冥想的，真正的雷电将军…”

“——其名为「影」。”】

这是稻妻人也无从知晓的，属于神明的秘辛。

“那现在我们见到的将军大人是……”托马艰难地问出许多人的疑惑。

“我是影。”端坐于空间中的永恒之神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手中的甜点心和团子牛奶。

众人：“……”

看出来了。

蒙德区域，无人注意的视角里，阿贝多则陷入了另一番沉思。

人偶…技术吗……

【派蒙并没有直接参与当时的战场，但她依旧疑惑，“你是说，仪式上出现的只是人偶，而真正的雷电将军是旅行者后来见到的那个?也就是说，当时变换过的不只是「战场」，连「对手」也换过了?”

荧也不太理解，“可她为何要如此费周折? ”

神子叹息道：“这才是那位雷电将军的「永恒」啊。”

“在追求这个国度的永恒之前，势必自己要先触及永恒才是。肉身终会归于尘土，就由人偶之身来替代。精神亦难逃磨损，她便将意识寄宿于佩刀之中，用冥想来规避一切纷扰。”

派蒙回想起来，在雷电将军一刀斩开的裂隙之中，依稀能见到另一个空间的倒影，“那么，她用刀划开的那个空间就是…”

神子点点头，“「一心净土」,即是与她的「内心世界」一样的空间，一般只容许「自我」的存在。封闭在自我的世界里，外部的繁杂都交给那个只会不顾一切奔向永恒的人偶来处理…”

“…这就是影摸索出的永恒之道。”】

在追求国度的永恒之前，先自身触及永恒…

完全与外物隔绝…听上去就不是什么轻松的做法。

看来无论是哪个国家，无论国民体会如何，天□□人的神明们的确都为自己的子民们奉献诸多。

【磨损……

荧想到曾经钟离也谈及过「磨损」。

神子倒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你说的是摩拉克斯吗?许久不见，原来璃月的神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果然是位有趣的神。”

派蒙觉得影的做法好像还有点道理，“雷电将军这样做，好像确实可以避免钟离那样的问题…”

但神子却轻笑两声，说：“可是...她的做法不也很像是发脾气把自己关在屋里的孩童一样吗？而且她所谓的「永恒」，也早已变成了她自己以为的「永恒」了。说到底…不过是在害怕失去而已…”

荧不明白，“我还不清楚你想要我做什么。”

“其实…你我立场一致。”神子抬眼看着她，“你想要拯救眼狩令之下的稻妻子民，我也一样，只不过顺带还想拯救一下这个国家，也拯救一下她而已。而关键就在于——既然 「一心净土」也代表着影的内心世界，那么在那里击败她的话，就有着「扭转」雷电将军意志的可能。”

“这就是你想到的，废除眼狩令的方法?”派蒙不明觉厉，“不是靠言语驳倒她，也不是借用反抗军的力量政变，而是..直接扭转雷电将军的内心世界?”

神子点点头，“理解得很快嘛，总之，这是稻妻坠入「黑暗的永恒」之前，唯还赶得上让它重新走上正轨的方法了。”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呢？

荧依旧不解。

“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特殊之处吗?我说过，「一心净土」一般来说是只容许自我存在的空间，而你可以出现在那里就证明…她对你有着足够的兴趣。或许…她也从未见过对永恒来说显得如此「不稳定」的个体吧。”

从神子的话来看，影进入「一心净土」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没有其他人进去过吗?”

神子点点头，“从那个永恒的信徒开始封闭自我时起，从来没有过，甚至没人知道那个空间里究竟是什么样子。你的存在不仅是契机，更是「钥匙」…你果然没让我的期待落空啊，小家伙。”

八重神子转身离去。

“欸，你怎么就走了?要去哪里?”

神子悠悠往前走，“「反雷电将军特训」啊，我可是为你精心准备的，快跟上来吧。”】

反雷电将军特训……

在稻妻，大概也只有八重神子有这个胆子也有这样的能力准备这样的训练吧。

“既然「一心净土」是神明的领域，那荧想要在那里击败雷电将军不是更难了吗？”没忍住又开始思考武学的行秋忽然意识到不对，和同伴们讨论起来。

耳闻八方的八重神子随口回答道：“以荧当时的力量当然做不到啦，不过…我的计划里也没指望靠她一个人就能打败神明哦。”

“那…”

“嘘！”八重宫司大人不容反驳，“安静看着吧，小家伙们，不要让我剧透哦。”

【空旷的野外，一个奇特的装置看上去格外显眼。

“就是这里了吗?前面那个机关是...?”

神子语调随意，“就当做是可以复现雷电将军招式的法器吧，我凭着记忆制作的…如果她的武艺没有退步的话。”

“能提前摸索好她的出招路数，并找到应对策略的话，会有很大帮助的吧?你去试着不要被那些招式打到吧，毕竟从她手中死里逃生过一次，估计难不倒你们吧?”

这可不一定。

……

荧有些艰难地完成了特训，回来之后实话实说，“有些吃力。”

“话说回来，神子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有关雷电将军的事?”

“欸，你问我吗?”神子装作吃惊，但脸上的表情更像是“你们才想起来啊”之类的，“可能因为…我就是「雷神眷属」吧。”

！？

派蒙大吃一惊，“欸！类似特瓦林和巴巴托斯的关系那样吗?还真是看不出来…”

至少也该是什么动物的造型吧……

神子笑语盈盈，“那听上去你们对我「狐狸小姐」的模样更感兴趣?”

荧的眼睛亮了，“感兴趣！”

“想得美哦。”】

“说起来，神子是雷神眷属的话，那影一定见过神子的狐狸形态吧？”派蒙两眼放光地看着影。

荧也好奇地望过去。

影点头，“那是自然。”

“哦？”当事人满脸危险的笑意，“就对我的真身如此好奇吗？”

但派蒙有些时候是真的不怕死，“影，那神子的狐狸形态是什么样的呀？”

影不假思索地说：“粉色的小狐狸，很可爱。”

“…真是的，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八重神子大人，自然无论什么形态都是完美的。”神子的面上泛起薄红，又迅速恢复成了平常的姿态。

荧和派蒙：“哦~”

【神子的目光投向远处，“其实奇怪的地方并非我的身姿，而是我与她已经不再相见了，不是吗?”

“「永恒不变的国度」是我与她共同的梦想，但我并不认为那意味着完全的「静止」。从某个时刻开始，她便走上了我愈发难以触及的道路。在影踏入「一心净土」之前，并没有与我道别。或许是一厢情愿吧，我想，这也是她所认为的，让友谊保持永恒的方式。”

她的语调似有伤感。

“不去道别，也不再见面，我们之间的关系便恒久地维持在当年的模样，至少在她心里是这样想的吧。”

但神子心里怎么想的又有谁知道呢。

荧只觉得，“一厢情愿的或许是雷电将军。”

八重神子笑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既然已经踏上了两条截然不同的永恒之路，我可以继续维持现状，也可以选择不计代价地将她带回正轨…如今我选择后者，正因为——如果遁入「一心净土」是她对永恒的一意孤行…那把她从自我的世界里揪出来，便是我作为「永恒的眷属」的践行。”

派蒙感叹道：“神子小姐...是个很好的朋友呢。”

神子轻哼一声，“呵，不过是为了方便你们理解我的计划，才把这些知会你们，可别得意忘形哦?好了，聊天到此为止，是时候进行「反雷电将军训练第二期」了。”

“原来还有呀！”

神子微微挑眉，“别忘了，要是中了将军那「无想的一刀」，可就彻底没救了。还不快好好训练?”】

“神子…”影虽然执着于自己的永恒，却并非木讷。

她说，“对不起。”

“哦？对不起我什么呢？”神子微微侧身，笑容满含深意。

影一时凝噎，思考片刻道：“…下一次，我会先同你道别。”

“才不要呢。”一向面不改色的八重宫司大人快要被她的神明气死了，“没有下一次了，你躲进多少次「一心净土」，我就把你揪出来多少次。”

【训练完成之后，神子带着她们回到了鸣神大社，说是要迎接一位客人。

鸣神大社的神龛前，荧和神子通过现有的信息得出“天领奉行正在为愚人众做事”的结论。

而神子的打算却是...策反天领奉行。

……

不知何时，她们决定策反的当事人——九条裟罗竟然已经带着手下出现在了她们身后。

天领奉行的大将毫不犹豫地下令捉拿荧。

但八重宫司轻飘飘的话语打断了他们的动作，“哟，是不是几位都忘了,这里可是鸣神大社…在这里动武的话，不敬将军的罪名…你们准备谁来顶一下呢?”

九条裟罗轻嗤一声，怀疑她在包庇通缉犯。

“朋友之交而已，哪里谈什么庇护不庇护。你先叫那些手下退下吧，有些事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九条裟罗定定看她一眼，终究还是挥退了手下。

“那么，敢问八重宫司大人，在神社藏匿通缉犯一事，是否也是对将军不敬呢?”

神子忍不住笑道，“…还是老样子，九条裟罗大人，论对将军的忠心，没人能及得上你。”

九条言之凿凿，“身为臣下，自当忠于将军，身为武人，将军的境界亦是我一生所求。”

“即便雷电将军...迟早要把你的神之眼也夺走?”

九条裟罗毫不犹豫开口，“眼狩令是将军的决断，我绝无怨言。”

神子幽幽轻叹，“唉，只可惜…一片赤诚，终被时局所负。该说你是糊涂，还是唯一清醒的人呢?”

九条目光微动，“请您直说，宫司大人，您此话是何意。”

“眼狩令不过是受了愚人众的误导，让稻妻国民自废双手的愚政罢了。而蒙蔽圣听的正是你自家的主子，天领奉行——九条家的人。”

九条裟罗当然不信，“八重宫司大人，您的指控不仅危险，而且可笑。三奉行自古侍奉将军，绝无二心。我被九条家收养以来，耳濡目染，天领奉行上上下下都对将军忠心耿耿，尤其是家主孝行大人。他对无想的一刀的崇拜，胜于所有人，我对将军的尊崇之情不及他万分之一。试问家主又怎么可能做出于将军不利之事?”

“三天后…等三天后你再来这里，我会把证据给你。”

九条裟罗冷哼一声，却还是同意了，“…三天对吧，我会来。但如果我没看到证据，那还请宫司大人对妄测九条家一事道歉，还有…她我也会一并带回去。”她指着荧说。

随后便离开了。

派蒙长出一口气，“吓死我了，想不到九条裟罗会到这里来...话说神子，你刚才所说的，天领奉行叛变的证据，已经有眉目了吗?”

神子神色依旧，“怎么总是在问这样的问题，当然没有了。我是看刚才说服不了裟罗，才临时想到这么讲的。”

“唔…不出所料呢。”

神子接着说：“扭转神明的意志这件事，本身就是一场大的赌局啊，有谁可以面对神明还有十成的把握呢?”

不过三天时间，想拿到证据的话，她们还需要一个帮手。】

九条裟罗并非愚忠之人。

相反，作为天领奉行的大将，她的勇武、果决，还有混乱局势中的坚定，都证明她有独立的判断，并始终坚持着自我的本真。

只是，正如神子所说，“一片赤诚，终被时局所负”，实在令人惋惜。

而此刻席中，始终正襟危坐的九条裟罗看着屏幕里彼时自己堪称可笑的话语却依旧面不改色。

她从不后悔自己说过的话，无论对错。

她只是庆幸自己所行之事尚未走错太多，如今的她依旧有资格站在将军面前，便是她足以贯彻一生的坚守了。

【镇守之森，不起眼的角落，一个造型奇特的“玩偶”一动不动，但当她们走到跟前，稍微一碰……

派蒙瞪大了眼睛，“狸、狸猫玩偶变成人类了！”

“玩偶”变成的孩子打着哈欠开口，“不是狸猫…是貉…呼噜.…好困…睡不饱的话...会长不高的... ”

说着似乎又快睡着了。

“难道说这位就是八重小姐所说的「专业人士」吗?”派蒙仔细打量，“看上去完全不像呢。”】

“呼——”

画面内外，早柚的动作出奇一致。

而正打算找小伙伴一起玩的可莉看着看着没忍住也打了个哈欠。

唔…怎么忽然就困了？

【神子轻笑道：“…这位可是「终末番」的成员，是货真价实的「忍者」哦。”

派蒙瞪大了眼睛，“忍者！那刚刚的，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替身术?不过，「终末番」又是什么呢?”

八重神子开口解释，“终末番隶属于社奉行，是神里绫人的秘密部队。目前神里绫人和社奉行秉持中立态度，我也无法调动终末番。”

“不过，抓一个常年偷懒的终末番成员过来帮忙，还是可以做到的。”

名为早柚的小忍者满脸郁闷地垂下头。

神子轻飘飘地开口，“就是这样，就拜托你们进城，去寻找天领奉行叛变的证据了。毕竟在那样的场合，我不适合露面嘛。”

“对外人来说，想要摸清楚天领奉行的底细确实很难。但三奉行共同辅佐将军，关系来往密切，想必其他奉行更容易察觉其中的蹊跷…”

荧瞬间就想到了，“社奉行！”

神子对她寄予期待，“幕府军对你的搜捕，应该还没有结束。不过有这位终末番的忍者相助，相信你可以顺利与朋友再会。别忘了在约定的时间之前，把证据带回来哦。”】

“兜兜转转，荧她们又回到木漏茶室了啊。”托马看着荧和神子告别之后，熟悉的路线，不由得感叹道。

绫华展开精致的折扇，掩面轻叹，“彼时不同往日，荧在稻妻的每段旅途，心境想必都大不相同。”

来自异国的微风拂去了这片国度的沉沉雾霭，而这片名为永恒的国度又给远方的旅者带来了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我五月初有场考试，备考时间太紧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暂停更新，直到五月十号之后再慢慢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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