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恺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但他从小却很喜欢唱歌跳舞,很偶然的一次机会,他在商场参加完舞蹈比赛后,一个陌生男人叫住了他,自此开启了他的练习生生涯。
起初他的父母极力反对,毕竟放弃按部就班的学业远赴韩国去追求所谓的偶像梦是如此的荒谬,任凭周铭恺再三游说也无济于事。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周父严词声厉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为什么不让我试一试呢?”
“试什么?咱家就没有一个是干这个的,你一个人能成什么气候!”
对于这件事,周父周母意见统一,作为传统家长的确很难接受,更何况一旦失败了,连学业也耽误了,人家经纪公司会为他的未来和前途买单吗。
那时的周铭恺年少气盛,正值叛逆的青春期,为了追逐心中的梦想,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早已飞到了星光闪耀的舞台上。
等到他的父母看到那封稚气未脱的手写信时,周铭恺早已抵达韩国。
别人沉浸在题海中备战高考,周铭恺在起早贪黑的训练,分不清汗水和泪水,就这样日复一日。
在选拔出道的前一周,周铭恺比平日更加刻苦,不断挑战生理极限,平均每天就睡两三个小时,其余时间都在训练,他以为名额会有他的,至少在最终结果宣布前,他一直都在出道名单上。
然而,事情永远不会按照你的意愿发展,结果也总是充满意外和不确定。
或许只是一瓶水,或许只是一只鞋,更或许是自己没有丝毫的防备心。
周铭恺的嗓子和脚在临考前两天被分别设计受伤了,虽然不至于伤及性命,但是仍然需要静养休息,这对于一个即将参加考试的人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公司亦是无情。
“我们不会等任何一个人,这对于其他人来说不公平。”
“那我的努力就该因为这些混蛋而白白牺牲掉吗?”
“他们固然有错,可你自己也不够小心,在这样的特殊时期,你该有戒备心的。”
社会和人性给周铭恺上了惨痛的第一课。
错过这次的选拔就又要再等三年,三年后,他就21岁了,作为idol出道的话,年龄完全是劣势,竞争的残酷不会因为他的年纪而对他有一丝丝怜悯。
内心挣扎许久,他选择回国参加高考。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给自己儿子的任性买单,老两口各种求人才把他勉强塞进一所中学。
可是同龄人三年的努力岂是周铭恺一朝一夕就能追得回来的。
转学后周铭恺的性子沉默内敛了不少,班主任把他安排在角落靠窗的位置,只希望他听话遵守纪律直至高考结束就好。
周铭恺就读的班级是整个年级的最末,这也就意味着,这是个被放弃的班级,他们的父母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混完高中,不惜重金相求,所以多的是惹是生非令老师头疼的孩子,周铭恺在其中反倒乖得格格不入。
一个班里出了异类的下场是什么,是排挤、是造谣、是孤立、是霸凌。
游手好闲,无事找事,旺盛且无处安放的荷尔蒙同样盯上了周铭恺。
当挑衅和拳头朝他挥来的时候,周铭恺沉默地悉数咽下,他不想在学校生事让父母再为自己操心,于是这次选择了忍气吞声。
俗话说的好,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头。韩沁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自己,为什么自己每次都会在不经意间碰到校园霸凌,更巧的是,两次都是相同的人。
“是你?”黄毛认出了韩沁。
“是我又怎么样?”事已至此,不得不上了。韩沁从墙后走出来。
“上次放你一马,你还敢来坏我们好事。”棍子指着韩沁,口中满是威胁。
“谁放谁一马啊,别忘了,你们的证据还在我手里。”说这话的时候韩沁心里毛毛的,因为她后来回去检查发现后半部分虚焦了,只录下了黄毛一个,其他人的脸都没有拍清楚。
领头的人冷冷地看着韩沁,步步逼近直到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说了一句:“多管闲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们走。”
韩沁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在他们一行人走后,她双腿瘫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周铭恺面无表情地斜睨了韩沁一眼,拎起书包走了。
“这人怎么也不说声谢谢啊,没礼貌,亏我还不顾危险帮了他。”韩沁对林致桥抱怨道。
林致桥表情听到韩沁又去行侠仗义,表情凝重地说:“...你下次,可不可以先顾你自己啊。”
林致桥不希望韩沁再去为任何人涉险,那群人不是好惹的,他们的父母有权有势,可以为他们所有的所作所为托底,不论错对。
“好啦,我知道了~”
韩沁嘴上这么说,但是林致桥还是不放心,看她这样肯定又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在那之后林致桥开始尽可能陪在韩沁左右,以防万一,他在书包里还藏了一把美工刀。
......
明天见是最动听的牵挂,这三个字也是林致桥听到韩沁跟他说的最后三个字。
“我被数学老师留堂了,你先回家吧。”
“没事,我在这里等你吧。”
“哎呀,你快回去吧,阿姨还在家等你回去给她过生日呢~”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明天见!”
林致桥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深夜的时候他还被雷声惊醒,外面下了很大的雨,他想看时间却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第二天,韩沁没有一整天都没有来,警察却来了。
“你最后一次见韩沁是什么时候?”警察一脸严肃地询问林致桥。
“昨天放学,大概七点左右。”
另外一位警察刷刷刷地记下他所说的时间。
“不好意思,警察叔叔我可以问问韩沁她怎么了吗?”
“她死了。”
听到这三个字,林致桥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被抡了一闷棍,尖锐的耳鸣声直钻天灵盖,他努力保持平静,继续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车祸,具体原因我们还在查。”
警察只给了简单的答案,至于其他的内幕则不予告知。
待他们走后,林致桥坐在教室浑浑噩噩一整天,周围嘈杂的声音让他感到心烦意乱,他内心比警察更知道谁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