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峪纭早早就回了自己房间,身后传来卓岚的声音:“早点睡。”
苑峪纭回应:“嗯,好。”
他关上了门,这才捞起袖子,看着自己被烫伤的手臂。烫伤的面积相当大,有些是由于水蒸汽烫伤造成的,而其他部分则是被开水烫到的。他不禁感到担忧,害怕留下疤痕。但并不是因为对外观的影响,而是担心日后被卓岚发现。
他贴着门听了好久,才听到卓岚进房间的声音,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走到卫生间。
他迅速走到水池边,颤抖着双手打开水龙头。清凉的水流瞬间涌出,哗哗地流淌在烫伤处。他感到一阵刺痛,但还是咬紧牙关坚持着。
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不知道现在才开始处理是否还来得及,但即使希望渺茫,也要尽力一试。
他觉得处理的差不多了,看着烫伤处好像没有变化,也只好认命。
他刚走进向房间,却听楼下门口传来敲门声,闫辞镜当时在楼下,顺手开了门。
闫辞镜看到门口这个人,愣了一会儿。随后声音很不耐烦:“你还好意思来找我?”说完,便想把门关上。
门外那人阻止了她关门的动作,急迫的解释道:“柳白,你先听我说。”
闫辞镜似乎听到这个名字更生气了:“滚,别叫我这个名字,我不想听你说任何话。”
那个人道:“对不起,其实之前的谣言是我造的。”
“你向现在的我道歉没用,你当时的谣言早就被我撕碎了。”闫辞镜语气里带着杀气,苑峪纭第一次看到平时温婉的小姑娘这样,被整的一头雾水。
“我们能复合吗?”那个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楼上吃瓜的苑峪纭差点整吐出来,他大概也自动脑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反正心里就是觉得这男的很贱。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想过你那小女朋友吗?”闫辞镜冷笑,丝毫不给他面子。
“啊?”苑峪纭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怎么说话了,不过幸好楼下吵得激烈都没有听到。他现在已经确定了个大概了,这男的相当于一个小三,然后还给闫辞镜造过谣,现在不知道怎么又找闫辞镜复合,这buff都叠满了,他都想冲上去揍这个男的一顿。
那个男的语气里还带着委屈说道:“她家里破产,我不想连累她,找她分了。”
闫辞镜甩了个巴掌在他脸上:“哟,没钱就分了啊,你的意思是想来连累我?你一坨屎别妄想加了502就能扶上墙!”
那个人还是不善罢甘休:“可我喜欢的是你。”
“我嫌晦气!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的,不过以后你要是再来骚扰就不是滚出去那么简单了。”说完,闫辞镜就“呯!”的声关了门。
她这才抬头看见楼上站着的苑峪纭,有些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苑峪纭一尴尬就说话就不经过脑子:“没事,是我自己醒的。”
闫辞镜显然看得出来,试探性地问道:“你……听到了吧?”
苑峪纭见装不下去了,只好坦白:“我听到了一点点,不过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闫辞镜叹了口气:“无所谓,反正天下一半都知道我柳白。”
苑峪纭摸不着头脑:“柳白是谁?你不是叫闫辞镜吗?”
“这是我的化名,不过已经好久都没有用了。”闫辞镜道。
苑峪纭还是有点担心闫辞镜:“你是被那人骗了吗?要不要我帮忙?”
闫辞镜说:“不用,好久的事了。”
苑峪纭想了一会儿:“也对,再难过的坎也会被时间抹平。”
闫辞镜冲他摇头:“那可不一定,只要我不愿,时间也没办法。”
她看着苑峪纭若有所思的模样,笑着说:“好了,不要说了,好好休息。”
苑峪纭没敢多问,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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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人穿到了苑峪纭第三世。
苑峪纭本以为这次只是普普通通的看一遍自己的一生,结果在他出生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人的身影掠过,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是林尘鞅,这个人在这里给他一种不同的感觉,像是一起穿越进来的。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身旁的卓岚早已向他追了过去,留下一句:“等我。”
不是,她真是真的啊?苑峪纭想到卓岚留的话又看了一下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他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追到一半已经完全看不到前面两个人的身影。他看了一下周围陌生的环境,这里是一条大街,不过比他所在的世界里的比起来要修得简陋多。
大街中央正有一个小孩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周围围满了窃窃私语的人。苑峪纭好奇地往上前凑了凑,发现这个人正是的闫辞镜。
此时,有一位看起来安卓朴素但气质非凡的红衣女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她走向闫辞镜将她抱了起来,对还在蜂拥而上的人说的道:“这小孩从今以后就跟我走了。”
话音刚落,人群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还真有人带走?”
“那人是谁呀?”
“好像是柳家最不受待见的那个大姐,估计她带回去了也养不活。”
“这小孩儿跟着她也享不了多少福。”
“总比被父母丢在这死了好。”
……
苑峪纭没理人群,向那个“大姐”跟去。
“大姐”将晕倒的闫辞镜带到了自己房间里,将她安置在床上,她的房间不算狭窄,但也算不上宽敞。“大姐”怕下人照顾不好,于是亲自上阵。
几天后,她没等到闫辞镜还醒来,“大姐”父亲来找了她。
父亲脸色并不太好:“柳染言,你真是什么东西都敢带回家,知不知道这件事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损了多少柳家的面子!”
柳染言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斩钉截铁的告诉他:“父亲,这小孩我必须带回来。”
父亲恼羞成怒道:“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这小孩明天就给我送走!”
柳染言直截了当道:“其他的事言儿听你的都可以,但是这个小孩是条命,她是个活生生的人,言儿不会将他送走。”
父亲见自己的话不起作用,气得把杯子砸了:“她是生是死关你何事,你非要把她留下来?行啊,那自此你就带着这个累赘滚出柳家。”
“既然父亲非要这样,那染言儿谢父亲养育之恩,从此言儿与柳家再无关系。”说完,便跪下向父亲磕三个头,当晚就收拾行李抱着这个正在昏迷的小孩走了。
父亲在门口气得吐血,看着女儿在夜里消失的背影,大骂道:“走了好,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生了你这个败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