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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登基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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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城,万越皇宫。

黎明的曙光刺破了黑色的幕布,金色的光泽铺洒在整座皇城里,更显得辉煌与肃穆。万物苏醒,通往皇宫正殿的白玉大道被清扫的一尘不染,两侧的禁卫军如同一排排冷峻的雕像,肃杀之气毫不掩饰,金银色铠甲熠熠生辉,手中的冰刃森寒逼人。

皇城之上,祭天大典,文武百官齐聚。

关培风看着这盛世景象,心中的火无时无刻不被点燃,这一天他等了二十年,眉眼里掩不住的激动。关培风一身绛色的朝服,仙鹤、锦鸡高昂伫立,侧头看向关知,“高阳呢?他怎么还没出来,吉时快到了,快去叫他。”

“是。”关知双手抱握胸前,转身穿过密如蜂房的婢女、太监、禁卫军,关知一身保义郎铠甲寒光闪烁,每一步都跨的沉稳有力,意气风发。

御书房门口,两侧的太监和婢女整齐站立。

御书房里面只有一人的身影,高阳笺霖坐在高位椅,已经被侍女伺候着穿戴好了华丽的衮冕,衮服上金龙仿佛在云中翱翔,每一片鳞片都栩栩如生闪烁着光泽。

冕上的旒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微微遮在了他的眼前。似乎隔开了他与众生之间的界限,高高在上。一袭衮冕加身,注定了他的与众不同,让人不敢亦加不能直视他的眼睛。

“参见陛下。”关知单膝跪地,“吉时以到,请陛下移驾登极大典。”

“嗯。”

关知缓缓起身,视线移到高阳笺霖身上。

高阳笺霖端坐在高位椅上,面前的长桌放满了各种奏折、帖子、书籍、笔架、画卷,显得有些杂乱,但是关知一眼就看见了高阳笺霖面前的金樽和金壶。

金樽和金壶整齐摆放在一个精致的托盘里,高阳笺霖打开了金壶的盖子,从衮服的袖口里携出了一个小小油纸包。

关知站在不远处,眼睁睁看着高阳笺霖把纸包里的粉末,全倒进酒壶里。

关知:“……”

油纸被随意的扔到长桌上,高阳笺霖站起身来,“拿上。”

“……陛下。”

高阳笺霖的视线透过旒珠,停在关知的脸颊上。

高阳笺霖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的神情,只有一双眼睛,强势又看透人心。

“……”关知心底里叹了口气,抬脚走上前,双手端起托盘,跟在高阳笺霖身后走出御书房。

阳光洒在整座皇城的那金色琉璃瓦上,巍峨的宫殿在阳光下映照的金碧辉煌。

丹陛之下,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按品级排列得整整齐齐。新帝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随着司仪的高喊,群臣纷纷下跪,山呼万岁。那声音如同汹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在宫殿中回响。

高阳笺霖端坐在龙椅上,俯瞰殿下的臣民,平静冷然的脸颊上,众人只觉得他有君临天下的威严,却不知道他内心的彷徨和凝重。

近侍小心翼翼地端着玉玺,散发着温润的光。高阳笺霖看着面前的玉玺微微停顿,缓了一口气,伸手接过沉淀的玉玺,指尖轻轻抚摸着玉玺上的雕刻。

参拜完后,高阳笺霖端坐在九匹白色战马牵拉的黄色矫撵里。

金纱帷幕之后,玄色的衮冕若影若现,衣摆处,细密的金线绣制的十二章纹精致无比,日、月、星辰在冕服的肩部闪耀,仿佛把苍穹披在了身上。

祭天仪式上,高阳笺霖按照古老的仪轨,一步步完成祭献。礼仪官口中念念有词,祈求上天庇佑江山社稷。

随后队伍宛如一条五彩斑斓的长龙,龙头是那九匹白色战马牵拉着的黄金矫撵,队伍向着新建盖的太庙蜿蜒前行。

太庙中烛火摇曳,高阳笺霖仰望着祖宗排位,最中间、最耀眼的排位上,“高阳现”三个字跌进了他眼眶里。

关培风很早前同他说过,是他父皇的名字,高阳笺霖心中闪过一丝感慨的情绪,不曾见过一面,甚至连名字都是从别人的嘴中得知。

高阳笺霖扫视着巍峨耸立的桌案上方的一块块牌匾,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他从未得见、从未听闻,熟悉是他在万越皇宫的藏书阁,看到了皇家族谱,这些名字全是他的祖宗,全是他有血脉关系的亲人。让他心中生出了那么一丝家的感觉。

队伍回到万越皇宫的城墙之上,接受万民的朝拜。

百姓们凝住了呼吸,目光紧紧地定在高阳笺霖身上,远远地望着那身着衮冕的新帝,就像一颗璀璨的星辰。

庄重而优雅的雅乐,回荡在整个皇城里。

高阳笺霖被一群侍从簇拥着,侍从手中的仪仗如繁花盛开,玄色的旗帜随风飘扬,那旗帜上的龙纹张牙舞爪,仿佛要冲破绸缎腾飞而出。

仪式即将圆满,高阳笺霖招了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关知,关知停顿一会儿抬脚走上前。

高阳笺霖当着文武百官、当着无数百姓、臣民的面,在城楼最高处缓缓拿起金壶,在金樽里斟了一杯酒。关知微不可觉地捏紧了托盘,茫然和未知都让他有些无所然。

关培风停顿一会儿后,看着金樽举到自己面前。

高阳笺霖嘴角扬起弧度,笑容诡异又疯狂,明朗坦荡地声音回荡在城楼上,高喝道:“关卿勇敢无畏、忠诚智慧。卿之功绩,犹如擎天之柱,力挽狂澜于既倒。昔日,邦国深陷绝境,卿以非凡之谋略,一举扭转乾坤。此等丰功伟绩,必彪炳于千秋。在此,寡人特为你斟一杯酒。”

百姓们屏气凝神,仔细地听着,喧嚣声此刻有些停了下来。远处听不清的百姓纷纷向前询问,高阳笺霖的话语被一次次描述在百姓嘴里。

“……”关培风停顿一会儿,看向高阳笺霖旒珠后的眼睛。随即双手抱握在胸前,微微垂眸,低下头,“陛下谬赞了,臣惶恐,臣不敢。”

高阳笺霖轻笑一声,铿锵有力的声音继续说道,“有何不敢?卿在军事上,屡战屡胜,犹如虎师。政务中,整饬吏事,开矿采金,不仅百姓有劳作、分月银,安居乐业,更使仓稟充实。沙场上、朝堂里、在民间,卿都犹如一颗璀璨星。”

高阳笺霖把酒杯举进几分,眼睛里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寡人无比爱戴关卿,特此为你斟一杯酒,爱卿可否赏脸?”

“………”关培风看着高阳笺霖的神情,高阳笺霖表面平静,眼眸里却透露出诡异的光芒,连微微勾起的嘴角都透露着不寻常。高阳笺霖何曾说过这么好听的话,一直以来都针锋相对。

关培风脸上的神情有些端不住了,他缓缓看向关知,眼眸里有着审视和询问。

关知端着托盘站在高阳笺霖的身边,眼眸微垂,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变化,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关培风的脸上的愤然愈加浓厚,关知站在那,眼皮也不抬一下,丝毫不给自己任何反应。

高阳笺霖看到了关培风的目光,也把视线移向关知。

关知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显露一分一毫,只是控制不了身体的自然反应,连脑皮都开始有些发麻,这些全然是他未想到的,甚至慌然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去做,那就什么都不做。

高阳笺霖抬脚走进了一步,笑容愈加疯狂,“关卿好大的派头,寡人特意为你斟酒,你也不赏寡人几分薄面?只是一杯酒而已啊。”

关培风眼睛扫向身后的文武百官,又扫向城墙下的黎民百姓,压低了声音,“高阳,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在酒里放了什么……?你别闹了,你知不知道全城的百姓都看着……?所有文武百官都在这里……!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好几万个人?你别闹了……!你疯了?你要当着所有人面毒死我……?”

关知捏紧了托盘,手指有些人微微颤抖。

关培风的声音很微弱,走远一步就听不清晰,但是这些话被关知和高阳笺霖听的个一干二净。相比关知内心的慌乱,高阳笺霖神情更加怡然自得,铿锵有力的嗓音向四周无限扩散、回荡。

“关卿,寡人只是在释放对臣子该有的关怀,但是你却不喝,丝毫不顾寡人的怜爱之心。在寡人的登基大典上,你都敢如此不把寡人放在眼里!你可知你在抗旨不遵、以下犯上!”

关培风的脸色愈加沉了下来,牙齿被咬的咯吱响。

身后的文武百官交头接耳,城楼下的百姓议论纷纷。

高阳笺霖骤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畅快又满足,高举酒樽,贴到自己嘴边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关知猛然抬头看向高阳笺霖,眼眸里骤然窜过暴风似的的慌乱,一瞬间脸都白了几分,嘴唇也在微微颤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着。

高阳笺霖把一滴不剩的空酒樽抛向身后,神情自若,泰然自得,只是笑容里的嘲讽和不屑毫不掩饰。

关知的慌乱被关培风看在眼里,关培风眼睛里愈加阴狠,散发着慑人、嗜血的寒光。

关知感受到那的目光,微微低下头,垂着眼眸。关知的神情有些恢复了平静,但是起伏的胸膛和颤抖的指尖,都在不遗余力的散发着此刻内心汹涌的情绪。

玄色的衮冕披星戴月,旒珠下的眼眸璀璨甚明珠,“哈哈哈哈,登基大典圆满结束,寡人很满意!万越永垂不朽,一统中原久安!摆驾回宫!”

高阳笺霖迈着沉稳的步伐,仿佛踩在每一个人胸腔上,睥睨众生的气场散发无遗。

玄色的旗帜随风飘扬,在风中咧咧作响,随着悠扬而雄浑的号角划破长空。文武百官、广场百姓跪地参拜,山呼万喝,“万越永垂不朽,一统中原久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回荡在皇宫的上空,回荡在铺满白玉的广场,久久不散。

关培风缓缓站起身,看着矫撵身后长龙似的队伍,身着玄色衮冕的身影在金纱帷幕之后若隐若现,关培风的视线移向跟在矫撵一旁的关知。

所有事情被他看了个大概,高阳笺霖把所有人都耍了,那杯酒里绝对是有东西的,关知也绝对知道,但是关知并不知道酒里没毒,而且高阳笺霖料定自己不敢喝。高阳笺霖有此行为,一是想让所有人知晓,自己就是以下犯上、欺君罔上的乱臣贼子;二是想试探关知,是否对他忠心不二。

关培风脸上布满阴霾,怎么养在身边的全是会反咬自己一口的狗?片刻后,关培风提起嘴角,露出一丝瘆人的笑容,“高阳有点长进,但是关知,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在高阳眼里屁都不是!”

段长由和柳齐身披金银铠甲伫立在关培风身后,两人对视一眼,不作声。关培风微微侧身,柳齐见状,抬脚向前一步,“宗正有何指示?”

“我觉得万越皇宫的天牢比较适合关知,你觉得呢?”

“……”柳齐提了提僵硬的嘴角,“柳齐明白了。”

等关培风离开后,柳齐重重的喘了一口气,走到段长由身边,“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自己要找死有什么办法?”段长由远远看着关培风的背影,一抹绛红的颜色冲击着眼膜。

周围的文武百官渐渐离去,脚步声在耳边有些吵杂。

“烦死了。”柳齐伸手拽段长由的胳膊,两个人向前走着,柳齐嘴里又开始嘟囔起来,“也不知道关知咋想的,这么多年了,除了武艺有点长进,脑袋是一点都不好使,跟在宗正身边最重要的一点也没学会。”

段长由“哼”笑一声,“哪点?你又知道了?”

“我怎么不知道了?”柳齐胳膊拢在胸前,露出白皙的牙齿,“身之躯,重若泰山;命之所系,万事之首。他妈的小命最重要呀!”

段长由睨了柳齐一眼不做声。

两人向前走着,柳齐叹了口气,又说道:“我跟关知的关系还可以,闹成这样挺难看的,我就不去了,你去吧,这件事交给你了。”

段长由不做声,柳齐就一直问,“行么?行么?行么?……”

吵得耳朵嗡嗡直响,段长由拧着眉,“我去就是了,别说了。”

“哦。”

安静了片刻,柳齐又开始嘟囔,“宗正捡他回来养这么些年,他怎么说倒戈就倒戈了呢?现在陛下是比较威风八面,但是……但是必然还是被宗正掌控着,关知怎么就看不明白呢?也不知道他咋想的。”

“……”段长由停顿一会儿后,“养他了又怎么样?这么多年关知不听话吗?只是各取所需罢了。如今,一个不管对方死活,一个要报复回来,也不过才一个时辰,事情变化就发展的如此之快,你看两人中间有一点不舍、伤心的情谊吗?谁在对方眼里都不是个东西,提什么养育之恩?”

“呃……”柳齐看着段长由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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