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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只有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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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草草看完信件,玲珑意回到房间,点燃烛火,洗净双手,撕开信封。

信纸上只写了两句话——

师兄,刑部突发急事,我须离开神都十日有余。

会想你,勿念。

玲珑意皱眉。

十日?不是说好了明天就回神都么?

玲珑意摊开地图,不回神都,便只能去庆州了。

庆州又称别岭山脉,是方圣人的故乡。

两千年前,方圣人周游六国,广收弟子,自成一派学说。经过两千年的发展,这派学说已扎根在九州的每一寸土地上。

天下每一个读书人,都是方圣人的弟子。

难道方雅跟方家有关?

可是现任方家家主不是个叫方盈的小孩子么?

越想越害怕,玲珑意随即走到窗边吹响鹧鸪鸟鸣,令抱元、守一前往庆州查探消息。

吩咐下去后,玲珑意躺在床上,依旧辗转难眠。

胸口槐花在辗转中洒落床面,玲珑意捻起花瓣,仿佛看到阳光下林云深烨烨生辉的笑脸。

云深最爱他的那一年,甚至会一整夜不睡,只为给他守门。

那是一次下山的行侠仗义,在采.花贼猖獗的白沙镇,清风山的弟子们要为白家的女眷们守门,以护卫佳人的周全。

那天不是风起鹤值夜,他因此可以睡个好觉。

四更时分,天亮了,他洗漱完后出门练剑。

却看到新来的小师弟在他房门口的槐树下,踩着石墩子漱口。

槐花一片片落在他身上。

『林师弟,你在我房门口做什么?』

清晨阳光下,林云深嘻嘻笑,露出两个小酒窝:『给你守门呀!』

『我又不是姑娘,你给我守门做什么?快去白小姐那吧。』

『师兄,你这就错了!你说,采.花贼采的是什么?』林云深歪头笑。

『姑娘呀。』

『错了,是花。』

『就算是花,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啦!师兄,你就是方圆百里内最漂亮的花啊!』

那是风起鹤生平第一次,被人称作漂亮。

等他回过神,他已在白家的书房里了。

手上拿一只毛笔,在宣纸上落下一个墨团,又沿着墨团画五个半圆,一朵朵没有规律的小花在宣纸上绽放。

『风师兄。』白如玉人如其名,纯白无瑕,一袭白衣,墨发披肩,朱唇轻启:『你在画什么?』

『哦,没什么。』风起鹤坐直身子,看到堆叠成册的花花纸,脸颊发烫,拾掇着叠成一堆,『随便画画。』

『这是什么花?』白小姐拿起其中一张。

『或许……是太阳花吧。一团团围簇着,很可爱那种。』风起鹤放下毛笔,双手合十。

白小姐长长幽幽轻叹口气,『那是多么卑贱的花呀。』

她极温柔地将画纸折叠,『风师兄,文人作画,或寄情山水、或托物言志。每笔每画皆有背后文章。是以世人多称赞梅兰竹菊高风亮节,却嫌恶牡丹绣球搔首弄姿。你为宗室皇裔,又代圣人出家,今后必然陪王伴驾,前途不可限量,若是被人知道你画过如此卑贱花朵,难免受人话柄,成一生之过呀。』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却又似万千刀枪剑雨、钟鼎之石,排山倒海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师叔不知何时也到了书房,连连称道:『起鹤,白小姐说得对。君子当以梅兰竹菊为志,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花就是玩物丧志!你是清风派大弟子,怎可如此虚耗光阴呢?』

风起鹤十指紧扣、如坐针毡,连呼吸都宛若苟延残喘。

他被困住了,一生一世都挣脱不开。

只能轻轻答应道:『知道了,以后都不会再画了。』

他说完,白小姐从他按在桌面的双手下,抽出那一张张画满小花的纸,全都扔进废纸篓里。

小花被一朵朵撕碎了……

天空雾蒙蒙的,透不进一丝光亮。

直到一声『师叔!不好啦!林云深那混蛋又闯祸啦!你快去看看吧』划破天际,所有人都心头揪紧。

风起鹤两眼放光,往外看!

师叔如临大敌,『他、他又做什么了?』

传信师弟上气不接下气,『他说要赈灾,招呼师兄弟们钓鱼,可周围河道里的鱼早就被吃光了。他、他就去人家厨房的鱼缸里钓鱼啊!』

『什么!他在人家鱼缸里钓鱼?!荒唐!正经人能做这种事么!』

风起鹤笑出声。

可周围的师叔伯们都如临大敌、哀叹不已,他便只能收敛笑容,装作忧虑。

『还好还好,大不了赔些银子。你们都看好他,切莫让他再闯祸了!』另一名师叔摆摆手。

白小姐紧皱眉头,『孙师叔,听闻清风山门规森严,这个林云深是谁?怎么如此不知规矩?』她的声音又阴又阳,风起鹤不爱听。

哪怕她撕他画的小花一千张一万张,他都可以不生气。

但此时此刻,听见她说林师弟的不好,风起鹤心里却有了过不去的愤怒。

他一改往日温柔,冷声道:『白小姐此言差矣。林师弟并非不知规矩,只是他才入门不久,又有许多奇思妙想,不论如何,他的本心都是好的。』

第一次被风起鹤冷言冷语呛到,白如玉脸色有些难看。

『哎呀!什么本心好不好的!』师叔骂骂咧咧碎碎念:

『他就是神都来的混世阎王!仗着身上有几两官职,又受天后宠爱,为所欲为罢了!他哪里是拜入清风山,分明是他砸了清风山的山门,强行入门的。起鹤!我们早就与你说过!那混子是孑了泼皮!你切不可与他厮混啊!』

『什么?神都?天后?』白如玉两眼放光,推开风起鹤,『那他……那他的名字怎么写呢?』

用不着你知道。

莫名的,一团焦躁在风起鹤心里炸开,他急切地走上前,想中断师叔对白如玉的介绍。

就在这时,另一声惊呼裂空而来。

『师叔!不好了!林云深!林云深他在别人缸里钓鱼!』

师叔连连叹气:『哎呀,我们都知道了。』

白小姐笑颜婉丽,勾起发梢:『厨房里的鱼也是买来的,林公子若钓走了,白家替他赔些银子就是了。』

倒也用不着你替林师弟赔吧!清风山虽然没什么钱,可是!可是!

风起鹤心头惴惴,剑眉蹙起。

门口师弟连忙挥手:『不是厨房的鱼缸!是书房的鱼缸!他把太守书房里的锦鲤钓走了!』

在一片『什么』、『天哪』的惊呼中,风起鹤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他提起下摆,『师叔别急,我去把林师弟找回来。』

风吹散云层。

一片金灿灿的阳光洒满大地,风起鹤在田野间奔跑。

他看到山野间升起的炊烟,看到那一袭熟悉的身影。

『云深!』他朝着山坡大喊。

林云深坐在石头上,手里举着烤鱼凑近闻闻,听见声音笑着回头,朝他招手。

风起鹤顺着山道跑上去。

待风起鹤走近了,林云深袖子擦擦大石头另一端,『干净了,你坐吧!』

说完选了一条架在火堆旁的烤鱼,『这条最肥,给你!』

行走江湖免不了餐风宿露,烤鱼和烤鸡一样,都是难得的野味。

云深手艺很好,鱼皮很酥脆,风起鹤小口吃着。

阳光下,他们坐在山花烂漫的斜坡上,吃着烤鱼,看蒲公英随风飞去。

林云深先吃完,拿起木条戳动火堆里一团看不出模样的块状物,等翻好几个身,风起鹤才认出,这是太守书房里那条跟球一样的锦鲤。

『林师弟,你为什么要去太守书房里钓鱼啊?』

『城外哀鸿遍野,流民千万,他不开仓赈灾,却养一条三十斤的胖鱼。这合理吗?』

『所以,你是为了灾民才这么做的吗?』风起鹤小心翼翼地偷瞥林云深。

『当然不是啦!我要是不弄点动静出来,你都被白如玉吃干抹净了!』

阳光下,林云深的头发金灿灿的,蜷曲而柔软,仿佛一只小狸猫。

这只小狸猫还一本正经朝风起鹤说教:『你这小笨蛋!你不会真以为下山是防采花贼吧?那是给你安排相亲呢!我要是不闹这么一出,白如玉肯定选你,那可不行,我得让她选我!』

风起鹤心头一刺,像被什么堵着,撇过头,『你怎知她会选你?她见的可是我。』

『是啊。』林云深格外自信,『她见到的是你,可我敢打包票,她一定会选择我。』

风起鹤抿唇,是的,他相信白如玉会这么选的。

『所以你喜欢白小姐,才想让她选你吗!』

『不啊,我不喜欢她。其实她选不选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能选你。』

『为什么她不能选我?』

『因为我喜欢你。』林云深侧过脑袋,与他四目相对,那一刻,时间仿佛都停了,『风起鹤,你喜欢我吗?』

喜欢!喜欢喜欢!

喜欢喜欢喜欢!

加入时间能倒流,他会在那时说一千次一万次喜欢。

可他当时偏偏头皮发麻、心跳如鼓,双手摩挲膝盖,视线逃着躲开了!

为什么他总是在正确的时间点做错误的事!

就像当年他没有立刻回应云深,直到后来又拖拉了大半年他们才在一起。

而这一次,他明明该用风起鹤的身份守在林云深身边,却偏偏披了玲珑意的皮!

想到这里,他蜷成一团。

不想让别人看到林云深。

当年的白小姐也好,现在的方雅、上官若、钟灵秀也一样。

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都不可以看!

只有他!

只有他可以看!

好想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山庄,山庄地底下有一个巨大的酒窖。

酒窖不见天日,阴暗潮湿,只有一个小口子会洒下一截半段的阳光。

酒窖里没有酒,只有一个巨大的鸟笼,金包银的。

鸟笼很大,可以轻松放下一张雕花木床,还有很大的余量。

笼子里有足够的水和食物,还有手链、脚链和一切美妙的玩具。

好想让云深住进去,永远只看着他一个人。

云深起初肯定会不开心,因为他最讨厌被人束缚。

可是讨厌也没用。

他会很耐心地用身体告诉他,逃也没用。

这个地方只有他知道、只有他能来,只有他拥有唯一的钥匙。

玲珑意心痒难耐。

事实上,他也的确那么做了。

否则,他怎么会知道鸟笼必须是金包银的呢?

因为金子虽然延展性好,却太软了。

困不住人。

只有金包银的鸟笼,才既漂亮,又坚固。

玲珑意坐起身,只是想到那个地方,就足以让他心潮澎湃,他无法入眠,于是站起身,走到窗廊上,这是离林云深房间最近的地方

——只隔一扇小窗。

摸索着怀中的竹筒,玲珑意悄悄地捅破窗户纸。

白色迷烟在月色下漫延。

等烟雾完全消失,玲珑意推开门,走进林云深房间。

床上的人紧紧盖着被子,缩成小小一团。

玲珑意走过去,掀开被子,是几个枕头。

电光火石间!

背后杀气涌现,玲珑意一闪身躲开致命攻击。

那剑又快又疾,奔着心口来,若躲不开,便就地身亡了!

可当玲珑意看到剑的主人,手里的暗器放回兜里,不攻也不守,只是连连后退。

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林云深也收了势,却仍咬紧后槽牙,对着玲珑意剑尖拍脸!

玄铁的掌掴可比肉身的厉害得多,玲珑意苍白皮肤立刻一道红痕。

最后,林云深抬起一脚,将玲珑意踹在地上,

『玲珑大人肝火旺盛,喝点茶降降火吧。』

他说完,抄起茶壶倒玲珑意脸上。

顺带一脚踩在玲珑意胸口,左右用力碾——在他看来,这是一种人格侮辱。

审讯中他常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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