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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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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05年的4月,我入学咒术高专。

开学第一天,和同学打架。

开学第二天,早上八点上课,上课,中午十一点我接到任务合理避开了上课,任务失败,下午我回来继续上课。

开学第三天,上课上课上课。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出任务,还借走了我的辅助监督友良先生一整天。

据友良先生回忆,友良先生拒绝回忆这糟糕的一天。

开学第四天,上课。我的三个同期继续在外出任务,而我和夜蛾老师两个人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大眼瞪小眼。

开学第五天,上课。

……

高专的文化课很轻松,就包括了咒术界的历史,术师与其对术式的开发利用,常见的诅咒和如何拔除之类。我在和夜蛾老师单独相处的第十天终于忍不住了——这垃圾课谁爱上谁上,反正我不想上。

“夜蛾老师,课本上的内容我都知道,课本上没有的我也差不多都知道。能不要折磨我了吗?我装不下去了,我承认,我不是个上课正襟危坐认真听讲的好学生。比起听您念课本,我更想在课堂上看杂书。”

面对这位人品不错的老师,我选择和他坦诚地聊聊。

上课的那几本课本在我看来肤浅幼稚还诸多虚假,我都不想吐槽高层的丑恶面目了。虽然历史由胜利者书写,但历史也不是他们几句话、几行字轻飘飘就能掩盖的。一本课本,满是错误。

幸亏我的同学们都不在,我此时是这样想的。我和夜蛾老师迅速谈妥了通过考试测验的方式来证明我的确掌握了大多数知识,只要通过他的测试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课堂上看与课堂内容无关的书。不过,后来我才意识到我根本不必这样麻烦,因为夜蛾老师对课堂的要求只有我们不缺席。我看书怎么了,我的麻烦的同学们甚至可以嚣张到直接在课堂上开着音响打游戏……

夜蛾老师问,我对答如流,于是我的考试顺利通过,自此以后我终于不用再勉强自己假装上课认真听讲,实则虚度光阴了。

两个人的上课相处模式逐渐转变为了我认真看书,夜蛾老师则坐在讲台旁边的椅子上戳羊毛毡,两个人不时聊几句——时常安静中透露着几分诡异的温馨,尤其是在有三个不省心的家伙作为对照组的情况下。

“山吹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短期目标是考东大文学部。”

“考东大?!”

夜蛾老师的心情大概就和第一次收到五条悟拔除诅咒居然不放帐一样七上八下。咒术师入门第一课,放帐,而五条悟这个世家子却把知识点学到了狗肚子里。

“哦,夜蛾老师不用担心我的学籍问题。按理说在高专这种宗教职业学校就读是无法考大学的,不过我使了点小手段,我的学籍其实还挂在了一所普通高中。”

我非常淡定地告知。

“加油,老师相信你能够得偿所愿。”夜蛾老师神色复杂,但也感情真挚地给了我鼓励。

“当然,我也相信自己。”

我的宿舍里还多了一个丑萌丑萌的小家伙,过了几天我把它送回了家。

第二周,夜蛾老师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在夜蛾老师的操作和我的全程围观下,另外三个人那莫名的整天消失的“任务模式”正式告罄。三人喜提检讨书。我也不必再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孤单地面对老师。

唉,还不如他们不在的日子,起码不会有人故意打扰我看书。

五条悟简直相当没有社交距离感,但是为什么夏油杰也变成了这样?

“你们俩个,请离我远点。”

“山吹一起逃课去打篮球啊。”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拒绝。”

“走吧走吧,夜蛾上课多无聊。”

我毫不留情地扒开他没有分寸的手,冷冷说道,“夜蛾老师在你身后。”

……开学第十四天,一切都好。

在我重温完成了全套《暗夜男爵》的时候,我决定以后还是不要表现得那么讨厌工藤优作了;我可以稍微敬重一点他的才华。如果他以后再多写几本就更好了。

在这个时候,今年的4月走向了终结。

我当然是被排挤了,比如说我就不知道我们一年级生还有个新生交流群——虽然早就猜到了。

我和二年级、更高年级的前辈们也不熟悉。

但是没关系,我接受良好。

“如果搭档没有足够的实力的话也只是我的拖累而已,至于朋友,呵,瞧不上我的人,我不至于会瞧得上他们。”我在夜蛾老师的办公室里对老师说,完全没有避着门外偷听的那三个的意思。

听见没,我暗戳戳说的就是你们呢。

至于夜蛾老师担心的我太独的问题……啊,就这个真不用担心,目标是整个咒术界的我当然会拉拢起自己的派系。呆在高专的我并没有什么都不做。

我一点也不在乎他们背着我偷偷建群,一点也不。呵,我自信能以一己之力排挤所有人。

随着温度逐渐升高,咒灵的数量如同苍蝇、蚊虫般飙升。每个咒术师都被迫加大了工作量,就连高专里的学生也不例外。

我还在养伤,理所应当的成为了闲人一个,最大的乐趣就是抱着一本书在咒术高专的林子里乘凉。

“为什么这家伙就不用干活啊?!我也想放假啊啊啊!”哪怕是性格温和的庵歌姬也在连轴转的情况下心头呲火,再一次看到闲人的时候向同期冥冥抱怨。

冥冥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我注意到她们的目光,偏头过来朝两位学姐礼貌地笑了笑。

庵歌姬捂脸,把自己藏在了冥冥的身后。掩耳盗铃。

她们渐渐走远了。

我目送她们走远,在一片热闹的蝉鸣声里,移开目光,树荫和阳光的界限逐渐模糊。隔了片刻,我放下手头的书,起身,躺在石凳上,把书枕在脑后,闭眼睡觉。

我不忙那是现在还不到我该忙的时候。烂橘子不占用我这段养伤的时间那是他们还等得起,想要彰显对我的宽厚,等我伤好了自然是我该忙的时候。

拿钱办事的冥冥学姐就不会那么简单地将心里的想法表露在面上,由此可见,庵歌姬学姐不太聪明。我在心里嘀嘀咕咕。

步入五月,如我所料的我忙碌起来,任务强度是庵歌姬看了都会面露钦佩的程度。

友良先生还是我固定的辅助监督。

在我忙碌起来后,我和我的同学们产生的交集就更少了,双方在学校都不一定碰得上面,遇到了也顶多寥寥几句地打个招呼——和我的主动避让也有关系。

夏天本就容易让人火气旺盛,我却还要遭遇五条悟。现在的夏油杰也神烦。躲了躲了。

虽然接到的任务多,但其实我还过得不错。就像之前的旅行一样,我和友良先生打配合,用最大的效率完成任务,然后下班时间都属于自己。

我在东京的大多数时候都会来接绫子放学的。

比起丑小鸭时期的国中,现在的绫子更加自信,落落大方。

藤本由理,绫子的国中时期的同桌。

矢崎爱,她们俩新结交的朋友。

看着三个女孩子手拉手向我走过来我就知道我今天请客是免不了的,如果她们要去逛街的话我肯定要拎包。

三角形不愧是最稳定的结构。绫子温和“柔弱”,藤本由理冷淡寡言,矢崎爱则是乐观开朗,三个人性格可以说是完全互补,她们的友谊也是突如其来,来势汹汹。女孩们的友谊时常让我怀疑我才是多余的那个,而不是存在两个电灯泡。

哦,复杂关系链中多了一个宽,因为宽和矢崎爱正在恋爱。

据说矢崎同学对宽的脸一见倾心,然后心动不如行动,她立刻拔了一枝学校花坛里颜色最好的绣球花就冲上去大胆表白了,主打一个让人措不及防。令人意外又不太意外,宽看了矢崎爱两眼就答应了——因为是矢崎同学确实很漂亮。天知道,他们两个确定关系的时候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

“老大,又来接绫子吗。”

“宽。”我笑着和走在女孩后面的小伙伴打趣,“我就不能是来接你的?”

“能啊,当然能。感激不尽,你没有见色忘义。”

宽也在户山高中就读。

女孩们叽叽喳喳说完了话,特指矢崎爱一个人叽叽喳喳,绫子时不时发言一句,藤本由理负责点头和摇头,最后她们终于决定好了五个人都去卡拉OK。作为“男朋友”,我和宽只需要服从就好。

“我都没有听过真世唱歌,”绫子只要浅浅一笑我就举双手投降了。

“好吧,我去。”

宽在女朋友抓着他的手摇晃之前就表明了态度,“我也去,但是先说好,我不会唱歌。”

“没事,我唱给你听!”

“……”

见此,唯一单身的藤本同学表情更冷了。

藤本由理被刺激得下定决心要快速脱单这我暂时是不知道的。

我们从卡拉OK一路玩到电玩城,还在最后一个目的地遇到了我那似乎有一段时间没见了的监护人。

我在心里算了算,也就十三天。

他们穿着花里胡哨的衬衫和大裤衩,与工作时间的社会精英形象大相径庭。虽然我知道萩原研二热衷的风格,但是,真的,无论他们脸有多帅这副打扮都会充满喜感,尤其是松田阵平还没有摘下他的墨镜。

第一眼看到他们时我都要怀疑自己走错地方了——论如何在电玩城里塑造出夏日沙滩的氛围感。

好怪,再看一眼。

仔细看看,电玩城还是电玩城的样子。

“萩原先生和松田先生下午好!”

这两位忙着打游戏呢,回了个头,看清楚是谁就马上转了回去。松田阵平对小朋友们不感兴趣,而萩原研二一边以单身二十二年的手速操作游戏机的控制台一边声音飞扬地和我们打了声招呼,“你们好啊!”

他们平时不至于如此沉迷游戏,那么真相只有一个,他们俩个正在博弈,俗称,“你们打赌了?”

宽和女孩子们俩俩组队坐到了游戏机前,我则绕了各个游戏机一圈,最后站到了两位身着便衣的警官先生后面。“研二哥,小阵平,你们有听见我说话吗。”

听见声音的松田阵平立刻回头,一脸不满,“你称呼研二什么,称呼我什么?”

“研二酱也是这么叫hagi的嘛,我只是有样学样。”

我熟稔地把旁边的花衬衫青年拖下水。

这个时候,松田阵平操作的角色人物正好被萩原研二操作的小人一拳打倒,血条直接清零。松田阵平的墨镜都震惊得要掉下来了,他觉得拳头硬了,“研二!”

“哈哈,谁让小阵平不专心的,输的人承包一个月的洗碗。”

赢了的研二酱很得意,笑吟吟地说。

“真世和同学出来玩?”萩原研二探头打量跟着我一起来的少年人们,宽和绫子他认识,剩下两个女生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是同学,是朋友。”我摇头,解释清楚。“我过来打个招呼,你们继续玩吧,我和他们一起。”

“欸,真世酱不打算把新朋友介绍给哥哥们认识吗?”萩原研二假装失落地捧心。

默了会儿,我说。

“不了吧,好像有点丢脸。”

话是这么说,两边还是友好地进行了会晤。萩原研二的性格就是只招摇的花蝴蝶,和他现在身上穿的衣服一样,讨女性的喜欢轻而易举。很快,别说和他本就性格相投的矢崎爱了,就是最冷漠的藤本由理都一副和萩原研二相谈甚欢的样子。

我只是去买个饮料的功夫,回来就发现研二哥快把我的各种情况都套出来了,包括但不限于我和绫子的恋爱二三事。

萩原研二挤眉弄眼,甚至骚气地比了一个爱心,“真世酱放心,研二哥哥和小阵平都是很开明的家长哦!支持你们哒!”

闻言,绫子她默默脸红了。

“……”我一口气泡水险些被呛死,同样也是涨红了脸。

但是我又不应该不负责任地否认。

这天直到和绫子说再见我都在神不思属,恍恍惚惚。

天光云影随时间流淌而逝去。

高专一如既往地空荡荡,我走了一路也才遇到两个做后勤的教职工。他们遇到我是的态度是先站定,然后卑微而希冀地低着头和躬身行礼称呼我为“山吹大人”。

——烂橘子的人。

我不必搭理他们,与之擦肩而过。

咒术师的黄金时代来临之前这片土地上始终是阴阳师的世代,现在的御三家便都算是大阴阳师的后裔:五条家的先祖乃是日本古代四大怨灵之一的菅原道真,禅院家与安倍晴明有很大关系,而加茂家传承自昔日更为显耀的贺茂家。

山吹家的祖上也曾出过不少大阴阳师,显赫一时,后面虽然没落了但是传承至今也是世家,这才是咒术界高层接纳我为“自己人”的最根本的原因。

学生档案上记载的我的入学方式便是家系。

只有对家族荣光执着了一辈子的烂橘子们才会相信“重振家族”这个空头口号吧。

山吹家传承到现在就剩下我和我父亲两根独苗苗,而且我父亲还学艺不精,早早就被奶奶踢出家系。

两个人的世家,一个人的大业,这家族真的有重振的必要吗?

历史上山吹家没落的原因就是他们不认同逐渐取代阴阳师的咒术师是正统,奈何阴阳师的没落乃是世界的大势所趋,没有人或者大妖可以阻止,于是不是正统的咒术师这才得以迅速扩张成为了所谓的正统。

只有世家出身却身份低微的人和想要攀附世家的人才会站在我面前傻子一样恭恭敬敬、诚惶诚恐地称呼我为“山吹大人”。

大部分人想想便觉得让我扫兴。

穿过重重叠叠的红色鸟居下的甬道,我在尽头的屋檐下看到了坐在屋檐下的家入硝子。她独自坐在那里,脚边有一地的烟头。

默了许久,我还是露面了,向她走了过去。我问,“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家入硝子周边烟味浓重,我过来之后宛如处在一片灰白的雾霾里。

我的高专制服包括了一件长摆风衣外套,所以我拿衣摆扇了扇风,这才得到一片还算能呼吸的空气。

我没陪她坐下。

“你呢,怎么也是一个人?”家入硝子手指捻着烟把儿继续吞云吐雾,慢慢问道。

“我刚和友良先生分开,可不是像你这样——孤寂的小猫躲在角落里哭了吗?”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阁楼的柱子上,目光平静地落在了平台下方的鸟居。

鸟居,代表神域的入口,其存在是为了划分神的领域与人类居住的世俗界,作为一种结界,它也象征着人与神的分界线。

从鸟居下走了那么多次,我还从未踏足过神的领域。

“你的比喻真差劲,”家入硝子点评,说完她又狠狠吸了一口指尖夹着的烟。她的话语冷淡而咄咄逼人,“怎么,突然来找我说话,你也是想拉拢我吗?”

“别自作多情,我只是路过。”

被刺了一句,我还不至于恼怒,但是看她没事,我直起身来打算告辞。转身之后,我突然听见她说了一句,“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是小心你的辅助监督。”

我诧异地挑了挑眉,回头对她开了一个玩笑,“投桃报李,那么……友情提示,吸烟有害健康……早点戒烟吧。”

回到宿舍,我转身关上了门。

咒术高专不差钱,学生宿舍的条件比一般住宅还好。内部装修风格与外部一致,偏古制,功能完整,采光良好,缺点是木石结构房屋的隔音效果可想而知会是很差。

每天晚上隔壁打游戏和五条悟大呼小叫的声音都非常清晰,让我时常怀疑隔壁到底是谁的宿舍。我隔壁住的是家入硝子。

想着晚上的事情,我有些心不在焉地打开冰箱门取出我需要的食材:香菇、芹菜、豆腐、肥牛卷和鱼丸……

今晚我打算自己做一顿寿喜锅。

清洗和处理食材,在加入食材和料汁之前可以先将牛肉和蔬菜在油里适当煎一会儿,然后在小锅里摆放好食材后加热水、料汁等开始炖煮,最后打鸡蛋,调秘制蘸料。

唔!好吃!

我的厨艺果然没有退步。

隔壁的同样回到宿舍的家入硝子猛吸气嗅了嗅空气里的香气,手里继续捧着手机在群里发消息:

苦夏最大受害者:不好意思了家人们,我要退出反间谍联盟啦!

宝可梦训练大师:?

毛豆生奶油喜久福:?_ ?

苦夏最大受害者:山吹在隔壁做饭,闻起来超好吃<( ̄︶ ̄)>。不说了,我要去蹭饭了。

毛豆生奶油喜久福:硝子你居然为了一顿吃的背叛我们的友谊?!

毛豆生奶油喜久福:硝子?!!

毛豆生奶油喜久福:?

【[苦夏最大受害者]已退出群聊。】

毛豆生奶油喜久福:……杰?

【[宝可梦训练大师]已退出群聊。】

【该群已被群主解散。】

手机的另一端,五条悟快速收起手机,手臂一捞抓住了想跑的夏油杰。他把墨镜拉下来,露出阴恻恻的表情,语气幽幽“杰,你想跑哪里去啊?”

夏油杰露出无辜的笑容,狐狸眼狡黠,他同样手臂一伸就和五条悟勾肩搭背。

“去山吹那里蹭饭,悟要一起去吗?”

五条悟故作思考了一下,然后上下快速摇动自己那颗羽毛球脑袋。奇怪的白色残影都被他晃出来了,活似一出鬼故事。

五条悟一巴掌拍在好友的肩上,语气斩钉截铁道,“去!”

东京咒术高专。

我的菜还在锅里炖,扑哧扑哧地翻滚着水泡泡。敲门声响起,这时我正哼着时下流行的曲调,拿着筷子搅拌碗里的各种佐料。

敲门声很有礼貌,一二三,三声,然后隔一会儿才会再敲。

这种礼貌的敲门方式让我一下子排除了门外是五条悟这一情况。

五条悟绝对绝对不会这么礼貌,他只会扒在我的门上哐哐哐砸门直到我给他开门或者我的门倒下——五条悟就是这种混蛋。

我放下手里的碗筷再去开门,打开门一看,门外的是家入硝子。

“家入同学,有什么事吗?”

“叫我名字就好,我可以像夏油那样叫你‘山吹’吗?”家入硝子双手合十,笑容甜美,“山吹你做的菜好香啊,我都不会烹饪。拜托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吃吗?”

这样啊。

我侧身让开门口,“当然可以,进来吧。我做了寿喜锅,一个人也吃不完,如果你愿意陪我吃那就太好了。”

“嗯嗯!打扰啦,我进来啦!”

“请进,不用客气。”

我先从冰箱里给家入硝子拿了一罐橙子果汁,然后转身去厨房区域再拿一份碗筷。

这段时间,家入硝子把这间宿舍大多看了一遍。

墙上都贴了白碎叶纹的米黄色墙纸,还挂了一副东京地图和两幅风景画。

每间宿舍的初始布置都相差无几,所以,这里其实是放床的位置额外加了一堵墙和一道拉门。宿舍中间的大片空地布置出了一个小客厅,一片藏书区,他,不对,是她,她甚至还养了两个阶梯花架的植物。

家入硝子忍不住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宿舍,她的宿舍里只有宿舍初始配置的床、衣柜和桌椅之类的家具和她的个人物品,别说贴墙纸和铺地毯了,里面连棵仙人掌都没养,堪称一干二净,一穷二白。

五条悟的宿舍就是一个狗窝,不是游戏机、漫画就是乱放的甜点和零食;夏油杰比五条悟好一点,他的宿舍好歹还是干净的。

嗯,稍微有点小意外。

没想到居然可以这么彻底地改造宿舍,或者是说,她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有闲心把宿舍彻底地改造成眼前这样。

新同学可不像是热爱生活的样子。

此时,家入硝子脑子里只剩下了惊叹的感觉,大概就是一句“哇!”吧。

“家入,”我的话语极为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希望没被注意到。我在她面前的桌上放下小碗,“你怎么不坐下?”

“哦、哦哦!”家入硝子拘谨地做到椅子上,目光飘忽地看着我挂在墙上的东京都地图。我确定她之前不是在看地图。

汤汁已经很沸腾了,小锅里的食物上空冒着白汽。

我拿过筷子在锅里挑挑拣拣,夹起一朵顶上用刀切出白十字的小香菇放在碗里,又夹起它,小心翼翼地吹凉后才把这朵香菇放进嘴里,咀嚼两口,咽下去……

“可以吃了,家入。”我没打算使气氛更加尴尬,所以,我转移了话题,而开始吃晚餐就是一种不错的方式。

“我开动了。”“我要开动啦!”

家入同学慎重地拿起筷子,跃跃欲试。她首先夹起了一块豆腐,蘸了蘸酱料就往嘴里塞,然后被烫得直吸舌头,“好烫好烫!唔咦!好吃!”

“……小心烫。”好笨。

家入硝子这次吹了豆腐,享受地一口闷,又喝了一口冰镇果汁。她舒服地喟叹,然后感慨,“如果有冰啤酒就更好了!”

我颇为一言难尽地看着她。敛眸,灰色的眸子暗沉下来,我夹着锅里的一块肥牛卷,语气淡淡,“不要得寸进尺,家入。”

我上辈子绝对是和五条悟有仇,所以这辈子才要延续我们的仇恨。在我和家入硝子寿喜锅吃差不多的时候,五条悟破门而入——真·字面意义上的破门而入。

看着阵亡的门,我霎时间捏断了手里的筷子。

“咦,诶,你们已经吃完了?都怪杰,虹龙飞得也太慢了吧。”五条悟凑过来看了一眼锅,然后兴致勃勃的神色立刻转变为了无趣和无聊,他一边收回他那颗羽毛球脑袋一边自顾自说着。他居然还敢抱怨,“喂,杰,我们来晚了,山吹和硝子一点也没有等我们。”

这时夏油杰才跨步想要进屋。

闻言,夏油杰露出标志性的假笑,快速撤回迈出的腿,转身当作没看见稀碎的木屑和一扇被掏空的门。他关上了门,“打扰了,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

“欸?”五条悟拉下墨镜,歪头。

我的小刀闪亮闪亮卡在了五条悟的无下限上。我面若寒霜,不死心地扎了又扎。

五条悟得意洋洋,“打不到打不到,诶嘿嘿。你打我啊?你打我呀!”

我面无表情地盯了五条悟三秒钟,手指一挑把小刀片放回袖子里,无视他,坐回原位,拿汤勺舀汤放在碗里准备喝汤。

我捧着汤碗,冷笑三声。

等我找到一把能够劈开无下限的咒具或者是再次突破自我极限锻炼出能够隔绝咒力的术式,那个时候,五条悟死定了。呵呵!

“生气了吗,山吹?山吹君,山吹酱?山吹山吹山吹!真世酱!!!”

我冷漠,“闭嘴,滚。”

不过会听人话就不是五条悟了。

五条悟右手握拳打在左手上,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山吹你果然生气了!”

他推了一下小圆片墨镜戴好,豪气万丈地大手一挥表示,“安啦安啦,只要真世酱给悟大爷做一顿美味的寿喜锅,我就还你的门怎么样?!给你安十道门!”

安装一百道门也挡不住一个五条悟。

我继续面瘫,“哦,滚。”

“嘤嘤嘤,悟酱没吃到心爱的寿喜锅,悟酱好伤心。”五条悟从口袋里抽出了道具手帕,矫揉造作地表演假哭。

“家入吃好了吗?”

“……五条来了之后就吃不下去了,”家入硝子配合地放下了筷子。

“有空下次再请你吃吧,我会做很多吃食。”

家入硝子瞥了一眼地上不要脸打滚的五条悟,觉得问题不大,毕竟这家伙还很鸡贼地倒在了别人的地毯上。于是家入硝子欣然答应,“好啊,我从现在就开始期待了。”

我站起身,任由五条悟躺在地上打滚,并在他试图抱住我的小腿的时候一脚踢开了这滩酷似五条悟的不明物体。

“家入先回去吧,我和五条同学处理一下私人问题。”我说,此时我已经从刀架上拿起了一柄打刀拔出刀鞘打量,铮亮的刀光乍现,宛如闪电霎那。

家入硝子耸了耸肩,转身就走。

五条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他一贯嬉皮笑脸的脸上露出了与那天晚上如出一辙的疯狂。锋芒毕露。“终于,想要动真格了吗……我可是期待已久啊。”

我瞥了他一眼,呵笑,把锋利的刀抽回刀鞘。“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对打打杀杀没兴趣。”

换道门的事情,我随便打个人的电话就能够解决,就算是安装上防盗门也未尝不可。这种程度的挑衅我还不至于气愤到丧失理智。面对五条悟这种不可理喻的家伙,冷处理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因为他很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得寸进尺。

大不了我换个地方住,而且我就不信五条悟能这么一直呆在我的宿舍。

五条悟抱着手臂用苍蓝色的眼眸打量着我,“你怕了?”

“随便你怎么认为,手下败将。”

我一个“呵”字极尽嘲讽,“呵,五条大少爷愿意在这呆着也就在这呆着吧。”

我收拾了残羹剩饭并将不多的碗筷堆在了洗碗槽里,然后洗洗手,我拔出正在充电的手机看了看电量,带着手机出门。

全程无视五条悟。

走到宿舍楼门口我就打电话召唤了友良先生,我要回城里。

这个时间点美好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夜晚的东京可比荒山野岭的山上舒服多了。

我问道,“友良先生以后要不要搬来高专住?这样一来一回太麻烦了。”

“没关系吗……那好吧,主要是看你的意见。”

“友良先生的消息很快啊。不,我还没有看到新闻,不过,大概会上热搜吧。”听到友良先生说的消息,我的心情陡然愉快,“来加把火吧,让煤气罐爆炸挂在热搜上一直不下来。”

“五条悟和夏油杰也不是第一次不设帐了,相信我,这不是第一次,肯定也不是最后一次。”我笑道,“我倒是觉得不怎么,毕竟他们俩个折腾的是他们的辅助监督和背后的高层,我们又不必承担责任。”

“是啊,又和六眼发生矛盾了。我和他没打起来,有了教训我为什么还要和他打架?吃力不讨好。一点小事,不必担心。”

“友良先生赶快来接我吧,我在山脚的歪脖子树旁边等你。马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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