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两只耳朵，一只听到上帝的声音，一只听到恶魔的声音。”——雨果《悲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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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电话铃声不停地响着。

男人烦躁地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按下接听健：“有事？”

电话那头战战兢兢地回答道：“突发情况，还得麻烦您回警局一趟。周队。”

“我知道了，马上就来。”

行吧，假期泡汤了。

应该说，警察这个职业，根本没有假期可言。

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出了什么状况？”周警长问。

电话那头喋喋不休地解释着。

“嗯，知道了。”周警长不经意间抬眼，看见一名行迹可疑的男子抱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嘴巴被紧紧捂着，不停地在挣扎。

“有事到警局再说，先挂了。”

“周队？喂？喂……”

他挂断电话，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抓住歹徒的手臂：“放开他。”

“干什么！他是我儿子！”

见小男孩眼泪汪汪的摇头，周警长也不废话，使劲把歹徒的胳膊往后一拧。

“啊！”歹徒发出痛苦的嚎叫，手上一个不稳，小男孩借机挣扎开来。

安全落地后，小男孩终于得到了吭声的机会，哭着大喊：“我不认识他！”

歹徒做出反抗，周警长反应极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曲腿猛踢他的腹部，攥紧拳头锤向歹徒的头部给他致命一击，将他摁倒在地。

被周兴兴扣住的歹徒赔笑道：“别听这小孩儿瞎说，我们父子俩闹别扭呢。”

周警长一副“你看我会信吗”的表情。

他摁着歹徒，掏出警官证，亮给歹徒看：“跟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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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仪城市公安局。

处理好突发情况后，周警长走到等候区附近。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坐在座椅上的小男孩，问旁边的警员：“联系家长了吗？”

警员回答道：“联系过家长了，说是一会就到。”

“嗯。”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小男孩孤零零地坐在座椅上，盯着大理石地板发呆。

正在这时，有人给他递了杯热水。

用一次性纸杯盛着的。

他抬头看向递水的人，是今天救下自己的那个警察。

男人面容清俊，白炽灯打在他的脸上，显得面色有些苍白。

“谢谢警察叔叔。”男孩有些腼腆地接过水杯。

周警长坐到了男孩旁边。

“谢谢警察叔叔今天救了我。”

“职责所在。”

“警察叔叔这么厉害，一定抓过很多坏人吧？”男孩看向周警长，目光满是羡慕。

周警长闻言一顿，微微笑着回答道：“是啊，抓了很多很多坏人。”

“不过也有……”周警长眼神中又带着一丝忧愁，“不算太坏的人。”

周警长正准备伸手去摸烟盒，突然想到旁边还坐着一个孩子，就暂时放弃了抽烟的想法。

“什么才算是不太坏的人呢？”

他听到男孩这样问。

“就是……说不上好，但也不算特别坏的人。”

周警长思索着，给男孩解释道：“那个人做的事虽然是坏事，但本意又不算是恶意。虽然在惩恶扬善，可方式却又不被法律所允许。”

见小男孩还是一副不太懂的样子，周警长叹了口气。

“人性复杂，世界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善恶之分。”他说，“这些事，等你长大之后自然会明白的。”

“不算太坏的那个人，和叔叔很熟吗？”男孩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问周警长：“叔叔可以跟我讲讲吗？”

周警长被问住了。

那个人，又该从何讲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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